缓缓合上。

郁迟呆了一会，脸上的热度慢慢散去。以后做梦……郁迟把脸深深埋进水里，憋了好一会才猛地抬头，水滴顺着额头的发丝和睫毛往淌，他深深吸了气。

谢怀风，谢怀风。

郁迟心里热，他来己房间捉弄己一番，原来是因为这个。没误会，也没生气，甚至愿意想办法哄己，这算是在哄己吗，算吧。郁迟脸上又发热，他赶紧再一次把脸埋进水里，咕噜咕噜吐了一串泡泡来，他想起来那株血莲。

郁迟记着那朵血莲，在鲜血里扎根，作为信仰被用生命虔诚供奉。他也一样，他用生命供奉己的爱慕，在别人看来不会比己看见血莲时的震撼一星半点。虽然他的生命不太值钱，所剩无几，但依然是他最拿得手的东西。

他想要的越来越多，他看见了更真实的谢怀风。会恼怒，会烦躁，会笑，会开玩笑，好像从神坛上轻飘飘来，变成一个己够得到的人，这种感觉让他贪婪。他受不了谢怀风身边有别人，受不了他和柳蔓香之间的默契，受不了谢怀风称赞唐漠，受不了谢怀风对己的“不信任”。

但是现在郁迟又觉得他也不是受不了，受得了。

-

第二天一早几人发前往飞沙门。

哈驽申被柳蔓香用了药，昨晚在柴房里整整昏迷了一晚，也没个被褥火盆什的。天寒地冻的，天一早玲珑去看人，发现他流来的鼻涕都冻成了冰。玲珑捧着热气腾腾的羊汤，喝得吸溜吸溜的，一边喝一边叹气，“哎，你饿吗？我去拿个干粮给你吃吧，昨晚吃剩了一块馍，你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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