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南京下了场小雪。结束了洪武五年。
朱标一宿没睡,时而在殿中走动,时而坐在桌边愣愣发呆,害得沈知否也没有睡好,经常会被他吵醒。
她能理解丈夫的心情,他这个月来,常说起句话:他绝不会无缘无故的恨。
他从十一月到十二月,非在南京的城郊动工,不惜代价从倭岛各地挑选石头,只为了建一座奇形怪状的石塔,他说自己是有原因的。
这件事引起户部上书,御史也有反抗,说耗费银两。可那又怎么样呢,银子是她给的,又不是从国库拿的。她只知道,他们让她心爱的人不开心了。
所以,御史想通过她来阻止经费时,她并没有答应他们。
自家殿下又没杀人,只是让风水先生修塔选址而已,四丈四尺四寸,用得着扯上残酷心狠。
她不去煽风点火,已经很贤惠了,更不会跟他唱反调,该跟他一起面对的。
早朝上,宋濂他们认为朱标的所做十分不齿,拿出有教无类来说服朱标。
让北元俘虏去幼学,他是可以同意,但倭岛不行。
“我绝不会把我的科技,教给那些倭岛人,给了他们,他们只会过来反杀。”
朱标站在奉天殿门口,微微有些沉默,小黄门和殿前武士跟着他下台阶。
对以前的儒家,他崇敬,但也有反感。崇敬儒家以儒为网,把统治,王朝,百姓,思想,都妥善的延续下来。
他不屑,不屑的是,他们有一部分人,总喜欢说大义,喜欢拿自己的命死给别人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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