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惟翎色淡然, “我知，然此非比寻常, 陛所赐，我固然不还于他。若留在我身边，叫齐玉见着了……”忽了，“你道他作何感想？”

杨玄霜亦，“我晓得，你家齐玉醋得很，他平日事宽和, 要一旦牵扯到你了，心眼怕是比针还小。”

“醋得很？”摇头，“岂止是醋，简直闻所未闻。上回张存福留了个生得美貌的小厮在我府里，让他见着了，当尚不发作，回了家竟不声不响了十壶松间醉。松间醉乃西域至醇烈酒，一滴足醉人倒。他那日饮得人都认不清了，当真是个傻子。”

杨玄霜了一阵，将扳指放还手心，“既此，阿羽，你不将毁了。”

安惟翎蹙眉，“毁了？”

杨玄霜头，“我懂，你留着不妥，我留着也不是个意思，既此，索毁了罢。”

“这岂非更加不妥，御赐——”

话音未落，青方忽惊慌跑了过来，“大帅！府门有位白衫道来寻您，说是昆仑山故人……”

安惟翎正在墙角杨玄霜私语，闻言猛然转头。

石桌旁众人亦霎时安静来，江崇宁和袁玠时给张存福打了个眼色，他意，连忙去京畿巡检司调兵。

安惟翎冷，踱回桌旁，“戚无恙？上回在祭坛上未寻到他，我道躲哪去了，竟是找上门送死来了。”

果然是戚无恙。卫渡津和唐棠时“腾”站起，“大帅，我来他！”

“不必了，我来寻安大帅。”

声音竟似从空传来，众人不禁发倒竖。那音色像是琴音，又不是琴音的澄澈，幽然漂浮，仿若鬼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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