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盗门被“咚”地甩上,屋里的男人听得清清楚楚,肩胛骨轻微起伏。
钟砚齐肌肉鼓起,手臂发力,撑着沙发扶手上支起身。手背有些颤抖,青色血管凸出。
他步伐凌乱,蹒跚着走到门边,用力推紧门板,将敞开的缝隙合上。
一室静谧,天光大亮。
钟砚齐背靠着门,滑坐在地面上,微微低下头。头发蓄得有些长了,发丝垂下来遮住眼角,他抿起嘴唇,神情埋在一片阴影中。
对药物的渴望和仅存的理智在激烈胶着,头脑一阵阵发热。他的抗药性愈来愈差,现在甚至到了无法抵挡的地步。
钟砚齐弓起身,脊背顶在门板上,手指揉在发丝之间,低叹一声。
良久,力气才一点点回到身体,他虚握手掌感受了一下,然后骤然起身。
书桌上摆放着的一摞书被尽数扫在地板上,玻璃杯砸在地面迸裂成碎片。把能扔能撕的东西全部破坏掉,书房里一片狼藉,钟砚齐才气喘吁吁地瘫坐在椅子上,重重踹了一下桌子。
*
周锦失魂落魄地跑下楼,脑内有不同的思绪在打架,乱成了一团。
她原地停下,摸了摸眼角,湿湿地。
周锦一瞬间感到了面对未知的恐惧,失控的钟砚齐让她感到害怕,那天晚上即将窒息的错觉像是重新体验过一遍。
他沉默的眼神、抽搐的手指都让她却步了。
“周锦?”
她跌跌撞撞地走出单元门,寒风扑面,将人吹得清醒,泪水也干涸在皮肤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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