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景应是没发现罢。
再说了,无缘无故阿景怎会随便翻她的东西?
虽说上次事发突然她反应不及被她窥见分毫,但这也是小事,说不得她早忘了。
怜舟长舒一气。
来到梳妆台,找压在最里面的册子。
看到这惹她提心吊胆羞怯了许久的物什,她一笑,渐渐的,笑意微滞。
被人动了……
裹在外面的锦缎折叠地虽然依旧齐整,却不是她习惯的手法。
进她内室的还有谁呢?怜舟顿时面红如霞,生极其糟糕的羞窘感,拿在手上未打开的物什简直烫手。
想到她看这东西被阿景发现了,羞得不敢见她。
便是此时,门外一声喊:“家主回来了!”
随之而来的,还有女再熟悉不过的脚步声。
作者有话要说:怜舟:这……我……
第105章 要躬行
一瞬间,怜舟想把己藏起来,东瞅西顾,还是迟了。
昼景来得很快。
修长白皙的手挑开珠帘,一身朝服,头戴玉冠,俊秀不比拟,美艳芳华难以描画,眸子雪亮,眼波微晃漾动无数风华,她笑得斯文蓄:“舟舟,躲什,不想看到我?”
裹了锦缎的画册被女藏在身后,红晕爬上脸,她底气不足,声音细弱:“没躲……”
“还说没躲,我一来,看着你那样子就想跑,别是心慌意乱,跑慢了罢?”
和狐妖比心眼,怜舟从来都只有输的份。晓得她故意羞己,她嗔瞪了某人一眼,眼尾勾了一抹红,教人不知怎来怜惜:“你还说……”
“说不得?”昼景见到她就开心,故意没提她窥见女私藏的小秘密。
抓包心上人动凡心的画面着实好看,她想多看一会,干脆做睁眼瞎,假装没看到不该看的“舟舟,我手有点凉,你给我捂捂。”
听她手凉,于内心的宠溺疼爱怜舟意识就要按着她的话去做,指尖动了动,察觉己手上的「烫手山河」还没放,小脸红得更甚。
一霎迟疑的功夫理智回归:阿景乃长烨星主,命格主火,说她热还情有原,怎会冷?
她羞恼昼景揣着明白装糊涂频繁捉弄人的劲头又冒上来,暴弃地将画册放在梳妆台。
此举做的甚是光明磊落,光明正大,昼景眼神轻瞟,低头短促地笑了声。
怜舟被她笑得头皮都要炸开,一脸羞愤:“你还笑!”
她看这东西是为了谁啊。她嗔恼昼景不体贴,一味看她笑话。
昼景倾身欲拿那无辜躺在梳妆台的画册,手被按住,怜舟涨红了脸:“不准、不准你碰……”
“这是什道理?你看得,我就看不得?”
“反正不要你看。”掌心贴着这人的手背,怜舟羞耻心都要破开:“你不、不当不知道这事?”
“除非你求我。”
怜舟恼她,羞极了小声道:“求你,快忘记这事罢。”
“我说的是你求我……”她压低嗓音,仅以气音说完后面的话。
“你——”
把人逗急了,昼景笑着走
门,趁她转身,满脸羞臊的女慌忙把册子藏到别处。
刚藏好,门外穿来一声轻喊:“舟舟,好了吗?我回来了。”
守在外面的春花秋月听得一脸懵,暗道家主又在和夫人玩什有意思的把戏?
“嗯。进来罢……”
声音平八稳,昼景听了心里直笑,怎以前没发现她的舟舟还有这爱的一面?果然和喜欢的人过日子,滋味妙不言。
她进入内室,坐在梳妆台前的女一脸淡然,手里甚至还捧了一卷书,半点没有之前的羞窘慌张,更没有之后的羞愤嗔恼,昼景心里啧啧称奇,当真按照答应她的,装作不知道那事。
目光环视周围,猜测她的舟舟把册子藏在哪,怜舟被她飘来绕去的眼神弄得不在,主动开,问:“你乱看什?”
昼景被她见的娇蛮弄得心里痒痒的:“没乱看。”她从身后抱着舟舟姑娘,手圈着她脖颈:“舟舟……”
“嗯?”
“我的舟舟。”
怜舟心弦一颤,握住她的手背,方才那点子嗔意散开,她柔声道:“怎变得这缠人?”
“想你……”昼景是真的想她,从发现她偷藏册子的那一刻,就想得厉害。
有一个爱害羞在那事常常放不开的娇妻,她很怕把人吓跑,仅有的几次都是规规矩矩,很喜欢,却总觉得不够尽兴。
她的舟舟太娇了,容不得她放肆,她食髓知味,好多时候想了也得浅尝辄止甚或忍着。想想就怜。
被她灼?人的气息搅乱了心绪,怜舟耳朵红红,从那声「想你」听别的意味,此时天色还未完全暗来,她熄了心思:“我也、我也想你。”
昼景被她哄得笑颜灿烂,轻嗅她发香:“才没有,你宁愿看不会动的假人,都不多看一眼你的枕边人,你说想我,我不信……”
她再度提到刚才的囧事,怜舟低了头,耳朵蹿火:“说了要忘记那事的,你怎言而无信?”
两人皆低着头说悄悄话,女垂眸瞧着裙摆,昼景垂眸看她,笑道:“那个不好看,有更好看的。”她暂且放过做坏事被逮住的舟舟姑娘,一言不发了门。
不知她为何要走,怜舟来不及拉住她手腕,指尖擦着她衣袍而过。
没把人留,眼睁睁看着她离开,她的心情有一刹那的失落,思及昼景门前说的话,她或多或猜到一些,又望了眼外面的天色,想着那人语气里若有若无的幽怨,她站起身,默默关好窗子。
走房门,昼景吩咐道:“晚膳往后挪两个时辰,无事不准搅扰。”
人领命,修建花枝的放了手上的大剪刀,负责浇花的仆人停了手上的事,不过须臾,纷纷退庭院。
一片寂静……
昼景站在台阶深吸一气,转身回房,发现之前敞开的窗子都被关得严严实实,倏地笑了。
她想:舟舟真是再聪明不过的女子。
“没人来搅扰我了。”她取了头上玉冠,摘了用作束发的白梅簪。白梅簪落地三寸,结界开启,这是属于她的由天地。
她道:“舟舟,把画册拿来罢。让我看看你学得如何。”
怜舟羞得不已,软着腿又
将那物什拿。
裹在外面的锦缎被掀开,册子被翻到怜舟眼熟的那一页,便听她的意中人道:“纸上得来终觉浅,舟舟,我来教你。”
象征尊贵权势的紫金朝服被她不客气地掷在地上。三千长发披散开,她随手指着那一页,眸光睥睨,又撩人至极:“舟舟,取悦我。”
嗓音微哑……
姿容秀美的女呆呆瞧着眼前这一切,水雾般的眸子波澜荡漾,她温柔凝视昼景雪白的里衣,视线流连在她细腻的肌肤,柔柔地应了声「嗯」。
终究,为她折了身段。
青涩、生疏,耐着性子讨好。像阿景为她做过的那样。
摊开的画册无辜地躺在那,也只有起初被瞥上两眼,渐渐地被冷落。
女弯的脊背,柔弱似春风摇曳的柳枝。长发铺满肩膀,娇唇艳丽,沾了不属于人间的芳菲色。
正所谓纸上得来终觉浅,得知此事……要、躬、行啊。
是夜。
春风动,夜雨敲窗。
雨水淅沥沥沿着屋檐缓缓淌,空气泛起阵阵泥土的芬芳。
李十七住在皇后寝宫,提笔蘸墨挖空了心思在写给沈端准备的情诗。
新帝来时她不晓得,是以根本没看到李乘偲担忧纠结的神色。
皇后有了身孕行都有宫婢小心伺候,眼夫妻二人都为了殿中那人发愁,新帝再三叹气,拉着皇后的手,小心走开:“阿语,我该如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