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早朝,楚怜照例当着聂子谦的复读机。
自去年开始,她便换下了有意模糊性别的金黄色龙袍,穿上了聂子谦为她量身定做的金红色凤袍。蚕丝织锦,以金线绣出一只金孔雀,夹杂着真的孔雀羽,在日光、月光和烛光的照耀下,闪烁出不同的色泽,流光溢彩。辅以宝相花纹,肃穆庄严。外罩珠翠蹙金霞帔,华贵无双。
看到这件凤袍以后,楚怜终于明白,为什么一件衣服,需要几十名工匠,花费整整两年的时间,才能制作完成了,而且还是“赶制”。
穿上这一身凤袍,楚怜除了感觉自己很尊贵,就是感觉很沉重——纯字面意思的那种沉重。
不过也正因着这一份沉重,楚怜不用再刻意端着,都能自然而然地走出沉稳的步伐。而且整个人的重心特别稳,想摔跤都难。
想塌腰也难。
楚怜端坐在龙椅上,身形被凤袍撑得板正至极。
好不容易撑到最后一个吏部的官员发言完毕,楚怜这才从神游物外的状态中复苏。
群臣已纷纷做好了告退的准备。
打了几年的交道,群臣对他们的这位女帝也算是颇有些了解了——踩着点上朝,掐着点下朝,片刻功夫都不带多耽搁。
励精图治什么的,不存在的。
但偏偏就是国泰民安,歌舞升平,万里山河一片大好。
就服气。
朝堂上的几个老狐狸倒是回过了味,知道这繁荣昌盛的太平盛世,其实都与龙椅上的女帝没有半吊钱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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