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桢捋了捋发梢,盖住纱布,“嗑的。”
“嗑脖子?”
这小伤,陈崇州本来没搁心上,她一撒谎,反而不对劲。
哪有人嗑喉咙,毕竟下巴挡在前面。
分明自己割的。
“你是乌龟?不老实缩着,伸那么长干什么。”
沈桢要去隔壁电梯,他手臂一横,拦住,“说实话。”
“我说实话,你替我报仇?”
他神色正经,倒不像开玩笑,“也许会,不一定。”
“我偏不说。”沈桢忽然一蹲,陈崇州始料未及,被她逃了。
他也有风度,不急不恼罢休,手揣回白大褂的兜里,“看过心理学么?女人憎恨一个男人,与喜欢他,成正比。越是喜欢,态度越恶劣。”
沈桢承认,是恨他,即使平日见不着,他也时不时出现在她脑海,提醒她:嗨,大美女,爱过一渣男啊。
可他直白挑明,她不认。
“天下男人多得是,我不吊死在一棵树上。”
“背地里没骂我?”
之前,确实天天骂。
有一回发泄,她忘了屏蔽廖坤,诅咒陈崇州便秘脱肛。
不知道,廖坤出没出卖她。
她当场语塞,陈崇州趁机拽过她,手撑住墙,倾身在她耳畔补了一句,“还没放下?”
沈桢同他对视,“我根本没拿起过。”
他打量她许久,近乎一个世纪般漫长,这女人,嘴硬,心软,澄净的眼睛不会骗人。
他身体压得更低,鼻息喷在她脸颊,清清冷冷的男人,气息都不似其他男人那样烫,“其实,我也没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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