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福堂身体里涌出一股子暖流,滋润着他那疲惫不堪的身体。
他也有人关心哩!
还是第一次,有人在晚上走十多里山路,来石圪节迎自己。
“福堂叔,您坐上,俄驼您回去。”
孙少安上前,从田福堂手里接过来自行车,自己先跨过横梁侧坐,然后请田福堂坐在后座。
虽然已经是夏天了,但夜晚的山里仍然凉风习习,夏夜凉爽的风从川道里吹过来,摇曳着树梢和庄稼。
月亮从东拉河对面的山背后静悄悄地露出脸来,把清淡的光辉洒向山川大地上。万物顿时又重新显出了他们的本来面目,但都像盖了一层轻纱似的朦朦胧胧。
白日里的暑气慢慢消散,大地顿时凉爽了下来。
公路下面,东拉河的细流发出耳语似的声响。路两边庄稼地里,无名的小虫儿和东拉河里的蛤蟆叫声交织在一起,使得这盛夏的夜晚充满了纷扰和骚乱。
可能是这嘈杂而又静谧夏夜的原因,田福堂比平时多了一些感慨。他侧坐在后座上,被这个强壮的后生带着前进。这对他来说,是一种别样的体验。
村里人敬他,怕他,但也不愿意接近他,像这样被人接上,像儿子迎接晚归的父亲,带着自己走夜路,还是第一次。
今天,他穿的是一身旧制服衣裳,高大的身板显得有些单薄。田福堂实际上除了气管有些毛病外,身体并没有什么大病。只是因为多年来体力劳动少此,身板才显得单薄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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