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池月杉醒来的时候奚昼梦已经在换衣服了。
基地的宿舍还没她自己房间四分之一大,睡前俩人絮絮叨叨的时候奚昼梦嫌弃好半天。
嫌弃这大理石开裂的雕塑,嫌弃头顶那个小天窗的污垢,还有那偷看人干事的松鼠,几度要站起来开窗把那玩意捉进来。
夜半迷迷糊糊和她说从前的奚昼梦声音有点渺远,但不再给池月杉一种触手不及的感觉。
她仿佛躺在颠簸的小舟,只能攀附着船上唯一的人。
池月杉问了好几次:“你会快乐吗?”
奚昼梦的汗低在她的脸上,和池月杉的眼泪混在一起,空气都带着黏腻的味道。
这种问法不知道戳到了奚昼梦哪里的笑点,她抱着池月杉勉强滚了半圈,在差点掉下去的瞬间又滚了回去。
使得池月杉的骂声不得不被撞了回去。
她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能眯着眼看奚昼梦。
奚昼梦:“快乐啊,怎么不快乐。”
大概是这个词语平时很难说出来,池月杉又有些难为情。
池月杉:“真的假的?”
她去拉奚昼梦的手,对方却不肯和她扣手,一只手要搂住池月杉的腰,一只手要去描池月杉的脸。
“真的。”
奚昼梦:“以前……”
她顿了顿,手从池月杉的眉眼到鼻尖,最后情不自禁地用嘴唇碰了碰池月杉的唇。
“以前不做这种事,觉得很……”
外面是狂野的冷风,卷起干枯的草屑和晨风,吹散了本来静谧的萤火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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