壁炉中的柴火默默燃烧着,只有在过热时,才会慢慢地发出噼里啪啦的细微响声。
沈孟年闭着眼睛,薄雪让人抬了一个软垫来,隔开了冰冷的瓷砖。
不知道是忘了还是故意的,薄雪却并没有叫人给他伤药和干净温暖的衣服。
沈孟年的意识很模糊,他像是堕入了一场无边的梦境。
梦境是纯白色的,温暖的跳动的火光也是纯白色的。
沈孟年觉得有些冷,就想去伸手抓住那些跳动着的火苗,可惜等他真正握住的时候,又感觉太热了。
热度像电流,窜过四肢百骸,几乎要将他的神经末梢都给燃烧殆净。
……
沈孟年有了一点微末的意识,再次睁开眼的时候,连视线都显得异常模糊。
梦境之中跳跃着的白色火光变成金黄色,渐变着褪成金红。
有一个人坐在轮椅上,背对着他,面向窗外,像是在单纯的看景,也像是在心无旁骛地想事情。
他手边搁着一杯不知是什么东西的热汤,在无风的室内,热气凝成的水雾就缓缓地盘旋上升,氤氲在空气之中。
气质静默而萧疏,像是一块打磨得抚平棱角的润石。
沈孟年艰难的从垫子上伏起上半身,交错的鞭痕被微薄的上衣掩盖,还是红肿的,甚至还在微微渗着血。
他只是轻微的动作了一下,就感觉到身体上传来的一阵剧痛。
痛得撕心裂肺,沈孟年白了脸色,干燥的唇被抿得发白。
他忍不住发出一声轻轻的痛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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