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砚听得认真,把此事记下。虽然崔彦说的是大半月,司砚琢磨着过了二月十五就要派人来通州守着,免得错过夫人和两位小姐上京。
崔彦上了司砚准备好的马车。
车里放了暖炉,厚厚的毛毡子当车帘,车厢里的热乎乎的。
崔彦把暖炉放在断腿处,被寒风一吹,伤处就隐隐作痛。
宣都的老御医让他好好养一养,说宣都的气候好,冬天里也不是特别冷,正适合养伤。
越往北走,气候就越冷,崔彦一个南方人未曾见过北地的气候,老御医就说他扛不住。
崔彦不是不信,他只是等不起。
出发前他还不太能行走,是杵着拐杖上的船,崔太太到码头送他直抹泪,差点没忍住把半屋金砖的事讲了,让崔彦别上京赴考了,家中短时间内并不缺吃穿。
崔老爷也心痛儿子,但又知道这样的磨砺对崔彦有好处,儿子一鼓作气要发奋,当爹娘的如何能扯后腿?
硬生生拉住了崔太太,被崔太太掐的手臂都青紫了也不松手。
崔彦就这样带着老御医给的药膏上了船。
运铜的大船要赶在二月初五前上京交割铜锭,每日行船多少里都有规定,船走的快,崔彦在船上的日子可不好过。
一个多月都呆在船上,水气重,还越往北走天越冷,纵是有老御医给的药膏让崔彦的腿伤彻底痊愈行走无碍,好像还是落下了病根。
酸痛肿胀,似有成百上千只蚂蚁藏在皮下啃食血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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