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幼作《无题》诗云:“泪珠洗面将毫染,诗句焚灰和酒吞。”胡稚威见而赏之曰:“此少年颇有诗胆。”余自笑二句皆凿空:首句用李后主事,尚可拉扯:至次句,则全是杜撰矣。不料今年偶翻张泌《妆楼记》载:姚月华女子慕杨达之诗,读数过,便烧灰和酒吞之,谓之“款中散”。又,牛应贞女梦裂书而食之,每食一部,则文体一变。杨巨源序其集曰《遗芳》。方知用典,竟有无心而暗合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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