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婉婉坐在大哥身边,楚天则坐在书桌上。
“家教比较严,”我拧开瓶盖,“其实是小时候有蛀牙,一吃甜的就疼。”
何止,牙疼还好,我还贼害怕牙医,一听到电钻声音,恨不得晕过去。三岁的池万里一开始不知道,拿各种巧克力和糖果喂我,一周后,看到我肿着脸哭唧唧还要吃糖才明白,我有蛀牙。从那儿之后,家规加了一条,只有周六是甜品日。
当时池万里要没收我所有的糖,我就抱着他的腿不让他动,当时我俩差不多高,打架四六开。但他铁了心要销毁所有的糖果,我坐地嚎啕大哭,小小年纪的他就有一副铁石心肠,还得意洋洋当着我面,把巧克力扔到壁炉里。
我跑去跟爷爷告状,结果是被拎到牙医跟前……
回来之后,我跟他断交了一天。
第二天他带我去厨房偷蜂蜜,搬着木凳爬上柜子,捧着一瓶跟他头差不多大的玻璃罐。
我扒拉着桌子,叫着“哥哥快点”,张开口等他。
我亲眼看他翘起小拇指,蜻蜓点水一般沾了点蜂蜜皮,送到我口里。
很甜。
厨房很大,下午三点钟那会没有人,烤箱里冒出好闻的面包味,厨娘的围裙整齐地挂在墙上,世界浓缩在那一滴蜂蜜里。以至于我每次回想起这件事,都是甜的。
手机振动打断我的回忆,我从兜里掏出来,是鹿淼淼打来的微信电话。
“我去洗手间啊。”
楚天问:“要我陪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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