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临奚用力阂了下眼:“你还记得我是个命不久矣的人吗?哪怕是最正式的承诺,限期最多也只有两年。”
“够了。”方恒安说:“我要你的全部余生。”
他一字一顿地说:“百年,是我的。十年,是我的,两年,是我的。哪怕只有一天,也是我的。”
——说罢,他又扣起了中指。还有最后两息。
或许是真的被打乱了节奏,顾临奚抓住了他最后的“得到”二字,竟脱口说道:“如果你只是想要我,我可以配合你。你来主导,让我怎么做都可以。”
他似乎想开个玩笑,缓和下气氛:“不过我没做过零,你可能得耐心点。”
方恒安忽然停下了动作,静静地看着他。
这神情没来由地让顾临奚心中一痛。
在他意识到那眼神含义之前,愧疚和悔意竟然已经铺天盖地地袭来。他后知后觉地想:我让他伤心了吗?
“顾临奚,你把我当什么?”方恒安看着他:“又把你自己当什么?”
这样的一句质问,舌灿莲花的顾教授有上百个句式可以漂亮温存地抚平。但奇异的是,这话就像山寺钟鸣般,直直叩问进了他的心里。
就这样,不知怎的,一句本不该说出的话自然而然地在舌间成型,然后像自己有了灵魂般脱口而出。
他说:“当你是我这一生仅存的,也是最后一点…甜蜜的慰籍。”
方恒安盯着他看了一会:“…这是你自己说的。”
顾临奚一个“是”字还在口中,就被方恒安咬住了咽喉,对方顺势将他压倒在宽敞的皮质沙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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