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追的手死死握住了我的腕部,指节都在颤抖。
我轻轻将手指搭在他的手背上,想要安抚。却只感到他飞快跳动的脉搏,仿佛里面流淌的不是血液,而是翻滚的七情六欲、滚烫的喜怒哀乐,要炸出这具精致的躯壳。
良久,裴追轻轻的、颤抖着问:“那……手术呢?可以吗?我找到了有能力给你做手术的医生。沈无,你和普通人不一样,我不相信那些所谓的死亡率复发率——你会好的,一定会。”
那一刻,我其实很想反问他:你要我这样活着吗?
这样活着,眼不能视,足不能行。靠吗啡续命,身上没一处骨头是不疼的。
如果做完手术侥幸不死,副作用带来的情况只会更严重。
我会成为一个彻头彻尾的废人,偏瘫残疾,只能依附他人生存,一个人连根烟都点不了,去洗手间都需要人伺候——这样活着吗?
但是我忍住了。
因为我感到了裴追有多怕我再次拒绝。
他自己可能都没有意识到,那是他第一次说这么长段语无伦次的话,到最后,甚至带出了祈求的意味。
于是,我说:“好。”
答应裴追手术后,有了几日表面上的平静和谐。
我每天清醒的时间渐渐多了起来,好处是有了更多时间和裴追说话,坏消息是得清醒地感受晚期剧烈的痛楚和化疗药物的副作用。
其实痛本身我倒是并不怎么怕,但怕裴追颤抖的声线和冰凉发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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