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温遇旬看了一眼沈榆眼下的黑青,就说要出院。
“烧没退。”
“差不多了。”
“胃还疼?”
“不疼了。”
“……”沈榆无奈,然而温遇旬颇认床,昨天晚上睡得也不好,反复醒来很多次,有时候沈榆睡得熟,会被他翻身弄醒。
于是在经过医生同意之后,沈榆还是为温遇旬办了出院,叫了的士回家。
回家路上司机一脚油门推背,载着两人上了熟悉的环路。
一绕一绕的环路,平日是没什么感情的沥青水泥和令人忧心叹气怒骂失去耐心的红绿灯,今日红绿灯上挂了胖胖的红灯笼,看起来没那么可恨,沥青水泥路旁也竖了红底的牌子,上头写着“稳稳当当开车,平平安安过年”。
“哥,”沈榆用手肘戳戳温遇旬,“你喜欢过年啊?”
他发现了的,除了他自己和植培所里那些需要人照看的娇贵的鲜嫩绿叶,温遇旬对什么事情都不大感兴趣,唯有临近除夕的一个月,很有效率地在一个普通的夜晚拿回来一堆红色的物什。
沈榆去翻看,发现是各式对联和红包。
那些东西被温遇旬收进书房里,早早就准备好。
“香港不过春节吗?”意识到让温遇旬承认喜欢什么有点困难,沈榆换了一个问法。
温遇旬才说:“也过,但圣诞节更正式。”
他不是不记得维多利亚港的烟花,但那些烟花太远,他一个人坐在房子里看也没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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