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虽然上山下山地走了很久,但实际上这里离洞窟并不远。
“还能走吗?”季岸问道。
“你看我像能走吗,”沈忱满脸的水,不知道是眼泪还是溪水,“我要死了……”
“那你在这儿等我……”
不等男人话说完,沈忱倏地抓住他的手:“你去哪儿?你要把我一个人丢在这儿吗?”
男人已经捋清楚了情况,刚才那点着急也没有了,又恢复了平常漠然冷淡的德行:“我去拿药来给你处理伤口。”
“……”
理智上沈忱知道对方是对的,但感情上他感觉自己现在承受不起独自待在这“危机四伏”的地方。于是他捉着季岸没有松手,但也不说话。
季岸深深地吸了口气,耐着性子尽量温和道:“我很快,十分钟就回来。”
“十分钟,那我怎么办?”沈忱哭腔明显,感觉马上又会开始嚎啕大哭,“这树枝怎么办?”
“五分钟。”为了安抚他,男人从裤口袋里拿出那块湿了但没坏的夜光手表,“五分钟,你看着时间,我说到做到,很快的。”
沈忱将信将疑地接过手表,趁着他松开手,男人扭头就走,像是生怕再被他捉住。沈忱就看着对方钻进了树丛里,眨眼间就没了身影。
远处海浪一波一波冲刷着沿岸,溪水哗哗地流着,风吹动那些绿植沙沙作响,天地间所有的声音,随着季岸离开而放大,充斥在沈忱周围。他看两眼伤口,又看两眼手表上一直在跳动的秒数,五分钟漫长得像五个世纪,他从宇宙大爆炸想到了自己葬礼上要放什么音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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