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仞想了想,自己确实说过这话,于是只道:“估计是你踩得太靠前了,而且没有穿长靴,是我疏忽了。下次穿长靴,我教你如何准确踩好马镫。”
陆屏心想,绝对没有下一次了。
床头有个灯架,他坐在床沿上,脸便被灯光照得一览无余,照出两条清晰可见的泪痕。
严仞抬头,乐了:“不是吧?哭了啊?”
闻言,陆屏更觉委屈,两只眼眶又重新蓄起盈盈泪水。
严仞歪头凑近他,脸上是掩饰不住的幸灾乐祸:“真哭了啊?”
陆屏:“……”
他蜷起拳头狠狠向严仞肩膀砸去。
严仞被他推倒坐到地上,却反而哈哈大笑起来,撑着手臂看陆屏气愤的模样,乐此不疲。
陆屏大声道:“你开心了?看见我出糗你是不是很自在?”
“是我的错!是我的错!”严仞从地上爬起来,“我去给你拿药膏!这朔方营里有一种滇州来的百宝膏,很是好用,最能镇痛消肿、活血化瘀,刚好可以治你这伤,保证药到病除!”
说完他便去拿药。
脚腕传来阵阵余痛,陆屏像全身散了架一般,歪在大床上休息。
严仞很快便回来了,仍旧蹲在陆屏身前,用热毛巾擦拭他的伤口处,然后轻轻抹上药膏。陆屏低头看他熟稔的一系列动作,突然觉得怪异。
除了达生等下人,几乎没有人在他面前蹲下过,更不会在他面前蹲下为他做事情。严仞一个伯爵世子,眼下却像个奴才一样单膝跪地为他擦药,如果有人进账看到了,他会不会觉得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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