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怀宁面色犹豫,没有应声。
“那就是说了。”梁若泽捕捉他神情的变化,冷嗤了声,松开谢怀宁,抬手挽了挽袖口,“我相府好吃好喝地养着她这么多年,便是其他小户家的小姐也未必有她这样好的吃穿用度,竟敢背叛我,吃里扒外的东西!怀宁啊,本相真是寒心!”
他说着,掷袖踱步两圈,又话锋一转道:“但她死之前,夫人一直喊冤,求我给那贱婢寻个大夫。我了解自家夫人,那样的神情的确是不知情。
这事已经过去好几日,我最近偶尔想起夫人那副哀切的样子,又忍不住心里生出些后悔。虽说不可能,可万一万一,真的是本相错怪了那丫头呢?若真不是她而是别人呢?”
梁若泽朝身旁的侍卫看了一眼,侍卫上前,拿出一个拇指长短的木匣。他打开那木匣,然后朝谢怀宁递了过去。
谢怀宁垂眸往那木匣里看了一眼,一粒蚕豆大小的暗褐色药丸正躺在鲜红的绸布中,散发出令人作呕的苦腥味。
“高处不胜寒,怀宁你也知道,站在我这个位置,便是走错半步恐怕都会掉进无底深渊,永世不得超生。本相并不想怀疑你,但万事小心为上策,你素来聪慧,想必也能明白我的苦衷。”
“卑职明白。”谢怀宁伸手将药丸拿起,看了一眼梁若泽,也并未多犹豫,说了一句“愿为相爷排忧”后,张嘴便咬碎咽了下去。
梁若泽看着他将药含入口中,又叫人仔细检查了一番,确定完全吞咽进去后,脸上这才终于是有了些笑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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