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信收好,写好日录,又将散乱的日录整理出来一小部分,烧掉几张,收入箱中。
邬意不知何时回来了,躺的横七竖八,微张着嘴巴,睡了个昏天黑地,邬瑾脱去衣裳搭放好,伸出双手,将弟弟推至床里,这才上床睡去。
翌日清早,天还未亮,邬瑾便起来了。
他梳头穿戴,邬意揉着眼睛坐起来,呆呆地看了哥哥两眼,又倒了下去。
邬瑾收拾好自己,起身出去洗漱,才发现外面下着雨。
春雨无声,下的屋瓦黑沉,地面濡湿,墙角缝隙,生了一簇锦苗,雨水浸润的叶片油亮,花发枝上,未曾绽放。
层云压顶,早风扑面,仍带三分寒意,他捅开灶膛,烧火,泡茶,就着灶火,看了一篇太学博士所破春闱文章。
邬母起来,走到门边,见儿子聚精会神看书,便没打扰,轻手轻脚去将邬意叫了起来,把邬父收拾妥当,才走了进厨房去。
一家人围在一起吃早饭,邬意拿着个窝头:“哥,这次考......”
邬母在桌子底下踩他一脚,他立刻截住了话头,邬父岔开话:“这咸菜好。”
“是,老大,我托了宅务店的邹亲事官给咱们看屋子,看的差不多了,就等你回来定下,今天我再去找他。”
“娘,不急。”
“你不急,我们急,哪有为了读书耽搁成家的!”
邬父邬母怕邬瑾难受,绝口不提春闱一事,生怕触痛了他,越是如此,邬瑾心头越是沉重,愧疚难当,更不敢叫父母担心,也做出一副风轻云淡模样,仿佛是对此事并不看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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