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天雷......”莫聆风伏在桌上,“数量不会太多。”
她在城楼上等着唐百川动作,一日一夜未睡,此时战事已毕,身侧之人令她放松,便不由自主睡了过去。
邬瑾从衣杆上取下鹤氅,想要披在她身上,思量再三,还是将鹤氅放了回去,将莫聆风打横抱起,放在榻上,盖上被子。
他伸手抚摸她额头,怜爱地想:“她怕不怕?”
她总能看穿他人恐惧,宽慰他人,但从不泄露自己的畏惧。
她接受所有苦难、惊恐,心甘情愿走上这条路——为她自己,更为莫千澜。
邬瑾搬把凳子离开中账,让游牧卿坐到账前守着,自己前往军医处。
街道上大致清理过,但地面血泊还在,血腥味浓郁,当人深陷其中时,却已经察觉不出腥臭,只觉平常。
莫家军在捡拾地上掉落的箭矢、刀枪等物,邬瑾一路走一路看,到医馆时,就见伤兵躺的到处都是。
伤兵满身血污,面目因疼痛而扭曲,大夫忙的几乎平地起飞,无暇看来人是谁,以为是前来帮忙的后营士兵,直接一条帕子塞给他:“先擦洗伤口,倒上药粉。”
邬瑾立刻卷起衣袖,端过一盆热水,帮着擦洗伤兵伤处,撒上刀伤药。
这样忙碌而平常的日子,足足过了八日,城内外一片寂静,反倒是天色阴晴不定,早晚风寒,午时乍暖,又时常有细雨落下,空气潮润。
人在外行走时,后背很快便会被汗濡湿,再让风一扑,就容易受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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