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想分手的,我提前让你适应。”
“那你也适应适应。”
二十分钟后,他们又上路了。
游叙同样别扭地擦上了药膏,擦得不匀,白花花的一大片药膏堆积在手肘外侧,好像把手臂伸进过面粉里,薄荷的辛辣清凉在车内弥漫。
谈梦西忍不住会去看这一团糟的药膏,有种报复成功的恶意,嘴角不自觉地扬了下。
自我察觉到动作,他连忙喝了一口水掩盖。
游叙没有察觉,闷不吭声地开车,抬手把空调温度调低。
温度冷下来,谈梦西想到游叙最怕热,自己怕冷。
一起睡觉时,春夏秋季节,他们得分被子盖。谈梦西盖的永远比游叙厚一些,游叙像个火炉,不知冷为何物。这只大火炉还长了胳膊,哪怕在无意识的睡眠中,时不时要勒住他的腰,把他拉进怀里,烫他的背,烫他的大腿。火炉的好处在冬天,没有暖气的南方,谈梦西恨不得黏在游叙身上,几乎把他挤下床去。
谈梦西打了个哆嗦,记起自己的外套在后备箱里,心想:“这个混蛋,明知道我怕冷。”
他又看一眼游叙的手肘,再一次在心里感叹,真是乱七八糟。游叙的胳膊正处于荨麻疹的体验感,冰凉的风更舒适。涂这么厚,这么乱,药效不能发挥到最大。不发挥到最大,只能忍着不适开车,应该很难受。
谈梦西这么想,肯定很难受。
他摩挲着自己皱巴巴的创可贴,没有恶意的快感了,也没有被忽视的愤怒,发自内心地痛苦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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