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没过来。
一些她不认识的人打电话来,说自己是谭啸龙的朋友,跟她说些莫名其妙的话。起初她还以为这些人要帮她,结果他们只是一些无聊的好事者,像蚂蚁找到一块掉落的糖一样,围上来骚扰她这个失去权势庇护的落难妻子。她拉黑了许多人。
工作室租用的办公区域因为涉及产权所有权问题,被暂时查封,大门上贴着封条,看上去十分吓人。一些客户因此离开了她。她只能跟留下的客户去安静的茶馆或咖啡馆见面。好在,她手头上的客户现在也不多。
周莹时不时过来看她,给她带来一些不是坏消息的消息。“不知道是为什么,占队长被派去兄弟单位办案了,这回避得太彻底了吧。” 楼越听了一笑。
“刘峰现在负责这个案子,抓了许多社会闲散人员回来问,我也不知道他是在找什么。”周莹说,她见缝插针地向刘峰打听消息,但刘峰已经意识到她对案情的兴趣大过于对他的兴趣。他的嘴本来也就很严。但是他默认了:他们尚未发现谭啸龙的踪迹。
楼越点头,对周莹简单地说:“好的我知道了。” 她不能在周莹面前为谭啸龙的隐遁而欢呼,那会让周莹尴尬的。
尽管楼越身体力行地做每件事,但她还是多出来许多时间。和谭啸龙认识以后所有浮光掠影的生活片段,开始生长出藤蔓,在她脑海中绞缠在一起,成了一束粗壮的信息光缆,记忆碎片在其中川流不息。他对她的热情、欲念、温存和大方,在回忆中变得纯粹而强烈。她发现自己一直在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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