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蒂听到有人在自己的身边进行了一个简单的判断:“按照这出血量,死者被挂上去的时候还没有死。”
贝蒂也想到了这一点。
这个钢琴师被一直挂在这里,任由鲜血不断地滴落,也任由那锋利的钢琴弦嵌入到他的血肉之中,就这样在漫漫长夜当中,这个男人缓慢又痛苦地死去了。于是那也在不断挣扎的脖颈,也被琴弦近乎割断,高扬着不甘想要求生的意念彻底被击碎。那头颅,也就此彻底低了下去。
这不像是一幅谋杀的图景,更像是众人们所熟知的圣经中的关于耶稣受难的油画。这一场残忍至极的谋杀,竟然在第一眼看见的时候,所见竟然会让人有一种神圣的感觉,这是不应该的。或许,是那恰好落进这里面的、从高高的屋顶上落下来的、金色圣洁的日光所导致的。但是还是不得不说,这是一副极具冲击力与杀戮美感的画面。
而正是此时,贝蒂感觉到自己的心灵在颤抖。
汉尼拔极为擅长绘画,有时候闲来无事,汉尼拔会随意用素描本描绘在他脑海中所出现的对于他来说极具美感的画面,那画面经常会跃然纸上,虽然只是简单的黑白素描,但是每一次见汉尼拔的绘画,贝蒂近乎都会被他的想法而惊愣,在脑海里构建他所想象的现场之后,贝蒂总是会觉得那是一场极具艺术感与美感的尸体谋杀艺术。
太像汉尼拔了。
实在是太像汉尼拔的风格与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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