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君年的声音陡然从身后响起,打破了一室寂静,经过一段时间的疗养,他已然能下地行走了,只是脸色苍白,依旧病弱,显得那双清冷的狐狸眼愈发漆黑幽深。
陆延回头看向他,却听商君年道:“这是帝君留给你保命的东西,只怕今夜过后,南浔王就会被立为太子。”
陆延指尖收紧:“你就这么肯定?”
商君年没有回答,只道:“带上那枚虎符进宫吧,你会用得上的。”
陆延听他的话,将虎符放入怀中,做完这一切后,他又将那张明黄色的空白圣旨卷了起来,塞入商君年手中,力道紧得甚至有些发疼,一字一句道:“替我保管好。”
商君年一愣,正欲拒绝,却见陆延一阵风似地离开了屋子,带着护卫策马赶去了皇宫。
天子寝殿内,旁边的团花地毯上密密麻麻跪倒了一片人,都是三品上的大员。南浔王跪在首位,陆延其次,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紧张的氛围,让人大气都不敢喘。
帝君躺在床上,他苍老的声音透过帐幔传出,细数一生功绩,而窗外被乌云遮蔽的月亮仿佛象征着这位帝王的陨落:
“朕即位三十有七年矣,也称得上一句海晏河清,天下太平,十二洲皆并入仙灵国土,万邦臣服,死后也能安心去见祖宗了,只是子孙后代不肖,也不知能不能守住朕留下的江山……”
南浔王膝行几步上前,泣不成声:“父皇,都是儿臣不孝!儿臣不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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