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如今四十有五,却已是两鬓斑白,皮如枯树。
人也干瘦黝黑,精瘦的很。宽大的手掌上全是老茧和裂缝,粗硬的指甲之间藏着洗不掉的污垢。
“拼命种了这大半年的地,不就是叫孩子们能吃口新米白面?”
李如海对着厨房说完,双手往身后一背,“我去找他三叔问问看。”
江春花闻言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他三叔虽说是个村长,可他要是知道今年东家租子涨不涨,早就和他们说了,哪里能等到现在?
老头子犟的很,拦着不让去反而和你生气。
江春花也没管他,给留了一份豆饭在灶上,招呼着一大家子来吃朝食。
现在还没深秋,天气不冷。李家早上和晚上依旧是搬出桌子凳子直接在院子里吃的。
饭桌上,江春花不可避免的又想到他们佃地的东家。
她有些愁眉不展,今年怕还是要涨租子,毕竟这位可不是个好相与的主。
云庄的东家和别的庄子都不同,他不是男子,而是个哥儿。
别看这东家是个年岁不算大的哥儿,那狠辣的心肠和手段,可是他们庄户人家少见的。
云庄的主家本是耕读之家,爷爷那辈出了个进士后,就举家离开。
经过这些年的发展,主家那位老爷早换了人,这位比头先的老爷子还厉害。
听说当年是个什么探花,如今已当了五品的大官,还是在雍京。
那可是皇城啊,天子脚下。听说在那当官,天天都能看皇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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