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话语未落,他又吐出一口鲜血,这次染红了我的衣裳。
彻底乱了。
不该是这样。
我慌乱地搂着这个人,有些不知所措,可笑的是三十多年来,短短一月,我第二次不知如何应对。第一次便是得知他手脚皆废时。
我拼尽全力,挤出一丝强笑,对他说:“解药呢......解药呢?!”
“怎么就不信我呢?”他叹道,“解药没了。”
“顾行秋,”他轻声唤,“若有来生,我可不愿再去荆临平乱了。”
我有些看不清他的脸,奋力抹了一把,才觉泪流满面。
“你会......守着这片土地,让它继续繁荣昌盛。”
他在我臂弯里轻轻蹭了蹭,我张开口,想要叫他的名字,却只能发出沙哑的呜咽。
殿外殿内的风雪声、忙乱声、方才还嘈杂一片,如今好像都都消失了一般,不是子夜,于是一旁花烛未明,洞房化为哀悼之地,花烛日成了别离时。
心墙在这一刻彻底崩塌,我麻木地搂着这人,某一刻只觉心跳在这一刻诡异地同步,帝权与摄政、爱恨与情仇的界线在生死里消融无踪,恍若死水。
绝望已在无声处破土而出。
突然听见一声哭似的颤音,我被惊了一瞬,恍然发觉那声音竟是从自己喉咙里溢出。
我见最后一刻,怀里那人奋力偏过头,看不远处桌上那方笔墨纸砚,垂眸间似乎有些遗憾,而后轻轻闭了眼。
“萧珏——”
我猛地惊醒,才知是梦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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