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老九看向天光落下之处：

“我也是那时候开始，才注意到白龙王的羽翼之下，阿赞坤的恐怖之处。”

“身体的一时落败能算什么呢？纵容人心才尤为恐怖啊！”

“从头到尾，他都在信守承诺，我能质问什么？质问为什么阿赞坤给那样的东西？可真的是他的错吗？收下东西的人没有错吗？五鬼搬财不也是耗费等同的事物来换取金钱吗？阿赞坤没有给对方留下机会吗？”

葛老九一口气问出诸多问题，这才长长叹出一口气：

“真是劫难啊......并非是别人，而是我内心无法过的一关，是我大道的劫难.....”

“完全颠覆了我所想的非黑即白，善恶有别。”

“直到现在，还有一个当时留在暹罗当官的人，仍然活的好好地，他成了真正意义上爱民如子的好官。”

“至于其他人......都死了。”

“老六也是，他到最后还是男人了一把，为了妻女选了自己死。这点似乎又合了阿赞坤的胃口，小鬼没有纠缠，也就此消散了。”

这结果，游梦之倒是毫不意外：

“是这样的。他与其说是在行恶，不如说是一直在执着于‘问心’。”

“问过了，就是大进。问不过，就是大退。”

甚至是死亡。

那是阿赞坤惯用的手段，他在等待别人做出选择——

亦在期盼别人遵守承诺。

葛老九愣了半晌，倏地笑了：

“小友对他评价不错，难怪能在一起。看来今日是贫道唐突了，不用提醒，你也能知道该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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