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打猎的山头,那个跟着自己一起受了瘴毒而被毒瞎了眼的孩子……已惨遭灭门的手下留下的遗孤。
那个破落的小院子,漏风漏雨的土屋子。
那个原本粗鄙恶劣的女子,又变成了温柔灵动的模样。
那些好吃的餐食,那些对她动过的手,她受过的伤流过的血,因为被自己怀疑,而逐渐失望的眼睛。
英气锋利的眉头逐渐抽紧。而后,那些在逐渐厘清的思绪中的那张脸,渐渐的,就和此刻身旁这个女子的脸庞,重合在了一起。
男人的嘴唇微微翕合,声音沉而略哑,“杜萱。”
“嗯?”杜萱看向他的眼睛,看到了他收紧的眉头和沉邃的瞳眸,不由得问道,“疼是不是?下次还是先给你弄些镇痛的汤药吧,兴许能好受一点。”
杜萱心里知道,冻伤的痛,其实是很痛的,不然也不会让人用冰水来测验疼痛了。
可是他中的毒,明明白白的是热瘴毒,所以只有用寒针。
杜萱轻轻在已经施下的针上拂过,古朴的力量循着颤抖的长针涌进他的经络里,游走在他的身体里,四肢百骸。
与那些在他身体里早已沉疴的毒症互相冲撞着。
造成更大的痛苦。
起码杜萱很清楚,这会造成更大的痛苦。
可是男人却面不改色,依旧只是盯着她而已。
倒是杜萱有些于心不忍,她抬起手来,在他头上施了几针。
男人原本只以为和先前在身上施的那些针一样,是给他疗愈的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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