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人的面容看上去依旧冷淡,可朝弋能感知到,郁琰似乎正在压制着怒意。
郁琰当然听得懂他的暗示,朝弋无非是要逼他继续他方才没完成的“工作”,但他现在不愿意,再多靠近他一步,郁琰都觉得脏了自己周身的空气。
“做事应该有始有终,”朝弋不再暗示,而是直白地,“你弄湿的头发,当然也应该你来帮忙吹干。”
郁琰没说话。
朝弋就懒洋洋地倚在那看着他,发梢还在往下滴水,一点点地在那沙发靠背上洇开了一小片。
郁琰很确定如果自己一直不松口,那么眼前这人就会一直坐在那儿,和他耗到天亮。
对峙大约几分钟后,郁琰终于起身,朝弋注意到他又换上了那套暗色的睡衣,胸前像是用什么东西裹住了,平坦得什么也看不到了。
朝弋有点失望:“都要睡了还裹着,不勒得慌吗?”
郁琰没回答他的问题,只是沉默地把吹风机调到了最大档,盖过了他的声音,他甚至都不愿意用手指触碰到他的发丝,一直机械地摇动着吹风机。
朝弋的头发很密,是那种很难吹干的类型,吹到半干时,郁琰似乎听见他忽然问了一句什么,但他假装没听见,继续摆弄着手里的吹风机。
可朝弋却直接霸道地把插头从插座里拔了出来,吹风筒的“嗡嗡”声一下就停了,屋里顿时变得无比安静。
“朝冶也让你帮他吹过头吗?”
他总是忍不住探问,就算知道一开口就会落到下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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