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他兼了殿前司都指挥使的差事,圣上就给他赐了府邸,后来封了国公后,这府邸又改成国公府。
如今这府里奴仆成群,他还养了几房小妾,倒是比一般的簪缨世家都不差。
“义父!”
魏思进跪在下头,分外可怜。
“现在知道喊义父了?”
坐在椅子上的裴鹏海,抚着扳指冷笑,“我以为你早就忘了义父呢。进儿啊,你向来是个有主意的,若非有主意,又怎会闹得今日这出?”
魏思进膝行过来,抱着他的腿痛哭。
“义父,你在孩儿心中一直是天一般的存在,孩儿这次也是寻思义父公务繁忙,便想揽个功把这事办成了,等事情办成后,义父知道了也高兴。谁曾想、谁曾想——”
“谁曾想终日打雁,今天被雁啄瞎了眼?可还记得我六年前对你说过的一句话?”
魏思进一愣,谁还会记得六年前的一句话。
什么话?
裴鹏海却回忆起当时场景——
那年元贞公主不过才十一,第一次被朝臣弹劾行止不端,奢靡无度。当时宫里传得沸沸扬扬,一般这个年岁的女孩都得害怕,尤其她还没有娘亲作为依靠。
偏她倒好,仿佛无事人一般,第二天就拿着自己刚写的大字来给圣上看。
当时裴鹏海正好撞见这一幕,出来后他与义子魏思进说,以后不要随意招惹这位元贞公主。
就这么一句,剩下的话被他咽进了肚里——此女虽小,却如那久年的游方郎中,把圣上的脉把得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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