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月君他是疯子,他会做出什么事儿,根本没有人能想得到,或者连他自己都想不到。白芷想起被夹手指的记忆,被他拳打脚踢的记忆,被上鞭刑的记忆,说话声音小了些许。
“也不是王爷逼着肖扬去的,是他自己非要去,劝不住啊!他一定有办法逃脱的!”
有没有办法逃,白芷不知道,白芷只能想象到他被强迫取血的模样。
“王爷也不必与我道歉,我是真的感激王爷……”
白芷言不由衷地说着那些不知道是安慰谁的话,看甚至没注意到,孟瑛的面色越来越白,眼眸的光越来越沉。
白芷的强颜欢笑,让孟瑛心如刀绞。
从前的白芷,不爱说假话,她是个自我的人,想哭的时候她就会哭,想笑的时候她就会笑,她一腔赤诚面对着所有的人和事。
她是自由的,她可以任由情绪的发生,勇敢又坦荡的剖析自我,即使弱小,平凡不完美,她从未觉得有任何不妥。
她有自知之明,却不会固步自封,这是莫大的勇气。
可现在,她套上了一个面具。
孟瑛完全能猜到景德帝对她说了些什么,若非她妥协认同,又怎会言不由衷呢?
这般势如勐虎的压迫与同化,才只是一个开始。
现在她只是不敢说,以后会变成不敢做,再久一点,她便不敢再想,直到她抹杀掉那个原本的自己,变成这个世界希望她变成的模样。
少了热忱的人也能活,但是于孟瑛而言,这种人生,不够美,不值得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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