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淮脸上的欢喜淡了淡,敛眸道:“那又如何。”
林长辞见他油盐不进,满脑子只想着和自己的事,深觉头疼,道:“温淮,你出身虽非诗礼簪缨之族,却也学过廉耻,知晓人伦。”
温淮不答,他继续道:“我身为你师尊,十几年来没有生恩也有养恩,竟欲让我委身于你,在你身下承欢?你怎敢抱如此心思?”
温淮睫毛轻颤,不知想到什么,耳根红了。
林长辞一看他神态,就知他没听进去,恨铁不成钢道:“为师自认待你不薄,你却狼子野心,置公序良俗于不顾,叫卧云山如何继续留你?”
温淮猛然抬眼:“师尊自称为师,是还认我这个徒弟的意思?”
他重点偏得厉害,林长辞一番连劝带训全然对牛弹琴,气得心头又隐隐发疼,冷着脸一甩袖子便不再理人。
温淮挪过去,拽着他衣摆晃了晃,神情腼腆:“师尊消消气,我知错了。”
他这样再没有一点攻击性,乖巧极了,颊边还有树枝擦出的细小伤痕。凌厉的眉眼一旦软化下来,比谁都更能骗人。
林长辞余光见银朱色袍子背后沁出一大片深色,把他翻过来,撕开衣服一看,鞭痕纵横交错,又开始撕裂流血。
他知温淮伤得深,却未想过这人赌气似的没有上一点药,单是撕开衣服,便沾了他一手血。
大约是刚才他拖着温淮到山洞时,地上的树枝与碎石把伤口划破了。
这么多血,温淮竟也一声不吭,还有心思计较他的自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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