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病人自始至终都保持微笑。“我不怕死,但是我想活。”他说。
最大的问题不是死亡风险,而是供体,目前有一名脑癌晚期患者已经签订了器官捐赠协议,应该撑不了太久。关键是,他们医院还有一个等待手术的病人,身患无法用换瓣手术治疗的终末期多瓣膜病,而且和这位自愿捐献器官的病人血型同样匹配成功。他的病情更严重,等待时间也更久。
医生的能力是有限的。器官移植牵涉到巨大的伦理难题,让绝大多数人宁愿炼骨成灰也不愿捐献出器官。打个不太恰当的比方,“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倪晟只差说出“无能为力”,他能看得出对方是个聪明人,能听懂他的意思。没想到在他刚刚回国的这个晚上,这位病人的电话不早不晚地打过来,像是算准了日期一般。
“倪医生,我们能不能见面谈一谈?”
倪晟不愿意做无意义的事,也不想给那个年轻人以不必要的希望:“该谈的我们都谈了。供体不解决,我什么也做不了的。你应该赶紧去其他医院看看,毕竟全国能做心脏移植手术的并不只有我们一家。”
“可是有你这样水准的不多。”那个人停顿了一下,又说,“也许只有你一个。”
倪晟没说话,他并不反对这种说法。
那边忽然又换了个话题:“倪医生,你怎么不问问我是怎么知道你是今天回来的?”
“应该是去医院问我同事的吧。”倪晟首先想到那些热衷于传播小道消息的女护士,她们总是口无遮拦。“我还有事,就到这里吧。你转院的话,打个电话给我,我看看那边有没有认识的人,打声招呼总是可以的。”他又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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