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腺好似被堵住了。
那些苦痛都堵在心口里,反复折磨着,出不来。
直到转过天去,谢无陵再次登门拜访,给了她一封信。
回燕州整理他的遗物时,在箱笼里发现了这封信。
他始终记着裴瑕与他说的最后一句话,荷包在客舍箱笼里。
于是他打了胜战回到燕州,第一时间开了箱笼。
这封信就与荷包放在一起。
谢无陵一手拿着那个玄色麒麟荷包,一手捏着那封写着玉娘亲启的信。
心很痒,很想拆来看。
看看裴瑕到底留了些什么话给她。
若是多年前在金陵的那个地痞谢无陵,他定然就拆了,反正他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
而今他想了又想,终是强忍着,没拆。
他将这封信随身带着,如今完好无损地交到了沈玉娇手中。
夫人,拆开看看吧。
谢无陵坐姿端正地坐在花厅交椅上,一边顶着右上方李氏的复杂注视,一边尽量克制着自己看向沈玉娇的视线,不可过分热忱。
哪怕已吃了三副药,沈玉娇的脸色仍旧苍白。
接过信,看着熟悉的字迹,心头又是一阵冰冷的刺痛。
谢无陵觑着她的脸色,有些懊恼。
早知道再晚几天给她了,现下瞧着状况好似还是不大好,万一又如前日那般悲恸过度呕血怎么办?
想到那日,谢无陵至今心有余悸。
他未曾想到她会伤心到如此地步。
看到那张染血的帕子,他既心疼,又忍不住生出些嫉妒。
裴守真这人,实在是太狡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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