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媪的神色一时滞然,眼眶缓缓涌上雾气, 沉默了许久,直至林少卿再次逼问“今在何处?”高媪这才回神。
她抬头看向座上的林少卿,应道:“民妇一个妇人且都过不下去了, 更别说是带着一个孩子了, 所以只能把才不过两个月大的孩子给了好人家养。”
“是哪户人家?”
高媪:“都过去了十八年,民妇哪里记得这么多, 只记得是一对在长安街头开面摊的中年夫妇,他们只有女儿,没有儿子,虽不是大富大贵之家,但吃穿不愁,也不用跟着我吃苦。后来民妇在谢府做了几年乳娘,手上也存了一些银钱,再想去找,却已经找不到那对夫妇了。”
高媪神色悲伤,说得煞有其事。
林少卿办案无数,若非方才证实了一些事情,他可能还会觉得这妇人的话有几分可信度。
“那你那亡夫又是何许人?”
高媪应:“武安镇许记杂货铺家的二子。”
在侧室听审的谢衍,听了高媪的供词,垂下腿侧的长指轻点了点。
妖道的戏做得还挺全的,但不代表没有疏漏,做得越多,疏漏也就越多。
外头的林少卿忽然一嗤:“你且是从宫中出来的宫女,样貌不俗,哪怕年纪稍大,但也不愁嫁,何至于嫁给一个小商贩,还是个自小体弱的?”
“这便罢了,那许家是开铺子,也不愁吃穿,更是养得起你们母子,可为何你为许家生下了一个遗腹子,却还是被赶了出来,你到底做了什么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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