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暮住院后,尽管岁岁和小林阿姨仍然会在六号院别墅里过夜,但这座奢华宽阔的别墅庭院少了满怀爱意将它当成“家”的人,变得凄清了不少,院子里可能也有一段时间没有专人来打理了,在暮春之际长出了茂盛的杂草。
推开房门,屋子里没开冷气和新风,有些浑浊闷热。徐乐颖直奔别墅顶层杂物间,打开那扇暗门,拧开阁楼的门锁。
阁楼里弥漫着经久不散的尘霾和霉味,空气里不知从何处飘来隐隐约约的铁锈味。
从出事那日过后,阁楼就此被封锁了,无人再敢踏足这里,也没人来清洁整理过。
点亮手机的电筒开关,入眼是大片的已氧化发黑的黑色斑痕,那是早已在地板上、箱子上干涸板结的血迹,流淌、渗透入地板缝隙里,成为无法抹去的痕迹。
难以想象当时那一幕该有多么触目惊心,但人的想象力总有无数潜力,不受控制地把画面修复、还原,再无限制地夸张,令人肝胆俱颤。
徐乐颖停驻在门口良久,才鼓起勇气,踏入这里。
从老宅里带过来的属于她的物品,简暮都整整齐齐罗列成一堆。
徐乐颖深深注视着当初几乎成河的血迹,含着泪转身,埋头在箱子里翻找。
霍予安说得没错。
很多伤害已经无法挽回,能做的只有弥补。
这么多年来,所有人都在为她的过错而迅速成长,付出本不应该他们承担的代价,只有她止步不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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