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煜林便等着,他疼得多余的话都已经说不出来,只眼巴巴地抱着手机,像是抓着一根救命稻草。
人在脆弱的时候,总是特别容易满足,和妥协。
他开始想着,如果这次靳修臣能回来,他就原谅这十来天的冷暴力。
但这个想法冒出来的瞬间,周煜林就死咬着唇红了眼眶。
他恨自己没骨气,恨自己的底线,总是轻易地就对靳修臣放宽。
真贱。
可是……可是他一无所有……
他连亲人都没有,他只有靳修臣,而现在,他很需要那个人……
此刻的周煜林,就好像一个虔诚的信徒,卑微地乞求着神明能降下一点恩惠,他愿意为了这点施舍,付出自己的全部。
等了会儿,却听见电话那头,嘈杂的背景中,男人熟悉的嗓音,冷淡又不耐烦地响起:“没空,让他别烦我。”
曾经温柔如水的声音,如今却比十二月的寒冬还要冰人。
周煜林的心脏被锤子砸了个稀碎。
他惨白着一张脸,望着天花板,眼里含着的期待,一点点被痛苦碾碎,最后终于变得如死水般的平静。
陆序似乎到了一个安静的地方:“什么事,要不你跟我说,等……等他心情好点,我告诉他。”
周煜林闭了闭眼,虚弱地笑了:“有点事,麻烦你一下,看在……多年认识的份上。”
也许是听出了他此刻的脆弱,陆序没有像往常那样,说话带刺儿跟他作对:“你说。”
周煜林嘶哑着声音,努力平静道:“我胃痛犯了……在、在屋里动不了,你能不能……来看我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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