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他,低哑地开口:“时屿,你到底有没有好好照顾自己?”
这八年你真的过得好吗?
房间内空荡荡,除了玄关那盏灯之外连点人情味儿都没有,竟然连感冒药都是过期的。
总是加班,总是埋头工作,惩罚似的折腾自己的身体。
他忽然有些不敢想。
早知如此,八年前他就应该死皮赖脸的跟到美国来找他,所有的一切都不及他重要。
无论时屿需不需要他,想不想见他,他都愿意在他身边。
二十分钟过去,药劲儿上涌,时屿在昏沉中感觉眼皮像坠了千斤顶,他紧紧攥着段京淮的衣料,徒劳地睁了几次眼后,再次迷蒙地睡了过去。
——
雪从凌晨起淅淅沥沥地落了一整夜,时停时涌,天微微亮时才彻底静谧,有稀薄的日光从云缝里徘徊欲出。
时屿烧已经退了两三个小时,他从梦境中清醒,眼睛茫然的看着房间里的一切,混沌的脑海一点点清晰。
身边空无一人。
头疼欲裂,喉间细细麻麻的疼痛如针扎一般。浑身的肌肉也酸痛不已。
时屿撩了把额前的短发,他隐隐记得后半夜他因为退烧皮肤涔涔流不少汗,人都像是在水里被捞出来,而此时身上却格外干爽。
房间里的空气有些窒闷,房檐上滑落的水滴砸在窗沿的脆响,啪嗒啪嗒极富节奏感。
他盯着自己的袖口愣了两秒,有些疑惑地垂下眼,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睡衣。
睡衣和床单都被换了,他分明记得昨晚睡前穿的不是这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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