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下意识地张嘴“啊”了一声,却正撞上李小灯平静如雪的眼神。
方臻忽然想到,刚才这人对他说:“放心,你们应该很快就能离宫了。”
——那人也说过,谨言。意思是,在宫里,说的太多,便可能再也出不去了。
方臻闭上了嘴。
赵浔没再说什么,似乎接受了这个解释。他似乎
真的只是下朝路过,也没什么要交代的,这样没头没脑地问了几句话,便自己走了。
课后,人都走尽后,廿一将自己写的纸撕碎扔了。
然后,他走到前桌,拿起一张所谓“定军侯谢明烛”的字帖真迹,细细端详起来。
*
这日过后,西园的人都知道,接连几日,廿一日日去帝王寝殿侍奉。更不用提陛下还曾特意为他出头。落在有心人眼里,可俨然是一副“宠妃”架势。
只是“宠妃”倒真不恃宠而骄,每日按时上课,倒成了课堂上最上进的学生。
这天又是棋艺课对弈。廿一托着下巴,和往常一样有一搭没一搭地喂着棋。
何囤却忽然不甘寂寞地拉了拉他的袖子,不甘寂寞道:“李小灯,你真的去侍寝啦?”
自从那天书法课后,方臻等人对廿一的态度来了个大转弯,从见他就找茬变成了避之唯恐不及,恨不得绕着走。连带着对河囤也小心起来。
这位何公子却也不知是不是天生少根筋,一点也没感受到气氛的变化,一个人大大咧咧的,“侍寝”也挂在嘴边,张口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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