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着沉重的行李箱赶往汽车站的时候,晕车很快将我搅得天翻地覆,路过某一个站点,上来一群老头老太太,一个身材高大的老头提着一桶油站在我身前,说:“现在的年轻人真是一点不知道尊老爱幼,你看没有一个让座的”。
我看了看他身上的肌肉,感觉能一拳把我打趴下——他这话就差指着我鼻子说了,然而对我来说累点不是大事,晕车才是大事,站一路我估计就要躺在地上。
老头将手里提着的一大桶油放在我两腿之间,我被迫将腿分的更开了些,这是逼着要我起身,我叹口气,还是给他让了位子,他礼貌性的说了句“谢谢”,没有听出丝毫谢意。
我扶着他身后的椅背,脸色越来越白,腰弯的越来越深,直至弯成了一个虾米,感觉下一刻就要吐在他头上。司机一停,恶心感直窜上鼻尖,我站不稳的差点倒在地上,老头作势扶了我一把,却仍没有将座位让给我这个病号的意思。我不明白,他怎么能坐的如此敦实?一点没有见懊悔。
我真是后悔,良心能值几个钱?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再有下一次我绝对不会让座,大不了让他指着鼻子骂就是了。
两个小时的车程,我每一秒钟都在祈祷他下车,然而他足足做了一个小时二十分钟,才终于下了车,将位子还给了我,我几乎是瘫倒在椅子上,耳朵都嗡鸣着。
下车之后的长途汽车对我来说是另一种折磨,尤其过年人多,我想起上一年它足足跑了四个小时,这一年还不知道要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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