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难形容……很难受……”

“就像有一个人剖开我的胸膛，然后拿着一把小刀划在我的心口上，不会一刀致命，只是一刀又一刀，不停地在心口上划开一道又一道口子……”

“伤口又细又深，血流得很慢，但很疼很疼……那种清醒着的疼痛，太疼了……”

“真的太疼了……”

苏煜低下头，在眼眶中蕴含已久的液体夺眶而出。

他的脑中反反复复浮现出贺森脆弱无比地躺在病床上的情景，那个时候的贺森虚弱得仿佛一碰就会碎一样。

他想把人抱在怀里，可他怕自己会将他弄碎。

那个在自己面前爱笑的人，昏迷地躺在病床上，连他走进去也不知道。

贺森的思绪也回到了让他难以忘怀的恐怖画面。

拳拳到肉的重拳落在苏煜的脸上，腹部……然后他无力地躺在自己面前。

留下一滩刺目的猩红。

苏煜静静地躺在治疗舱内，全身上下都是伤……

他伤得那么重，他那么疼……

即便苏煜从来都没叫过一句疼，可贺森知道，他特别疼……

那么严重的伤，对于有血有肉的人来说，怎么会不疼呢？

贺森的眼泪哗啦哗啦往下掉，一滴一滴砸在了抱枕上，米色的棉布被打湿了一大片。

沉默了良久。

苏煜哑声道:

“阿森……答应我……永远都好好的。”

“不要丢下我一个人好不好？”

贺森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苏煜。

他刚刚说话的语气带着疼痛的乞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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