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他像是意识到了什么,迈着毫无规律的脚步走回那间书房里,颤着手迟疑了许久才彻底推开那间密室的门。
桌上的文件一看便是有人翻看后整理过了,或者说那人本来也没想隐藏他看了文件的事实。
薄朝呼吸一滞,下一秒却又放松下来,他是剧本作者的这件事和身后那面玻璃柜比起来倒是小巫见大巫了,反正什么都知道了,多知道一点也没事。
桌上他记得没盖上的笔盖盖上了,他直觉楼准留下了一些什么,于是开始一本又一本地翻,却没想他要找的东西就在触手可及处,就在那本最上方的剧本背面。
和外面便签纸相似地笔迹写着,同样是四个字,在黑暗地密室里,却缱绻缠绵许多。
楼准写道——
“我也想你。”
大脑里的处理器好像断了路,薄朝愣了很久,在书桌前站立了许久,然后才半迟疑半不确定地想道:楼准……是不是也有点喜欢他了。
他做出和楼准坦白的选择的时候,他就已经做好了孤注一掷的准备,他以为这是一场必输的赌局,但就在他心中千分之一的概率里,楼准告诉他,你赢了。
他赢了。
赢家本应都是坦然自若的,但薄朝除外,除却那一晚的兴奋过后,隔日早上清醒的他忐忑着,紧张着,害怕楼准下一秒就会改变想法,害怕这只是他的一时兴起,害怕他后悔了,不喜欢他了。
悲观主义者会从最坏的地方打算起,如果楼准真的后悔了呢,如果他兴致勃勃地冲上去问收获的是礼貌的疏离呢,如果楼准细细想了一夜后发现自己是三分钟热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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