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沈知樾自过年后第一次去东宫,是在二月底,还是为了即将到来的殿试,被储君一纸诏令召进宫的。
他来到东宫大殿时,是巳时末。
谢临珩正在处理奏折。
见到这位疏于上朝的大忙人,谢临珩扔下手中的奏折,慢悠悠掀眸看过来,似笑非笑:
“哟,沈大人终于舍得从家里出来了?”
沈知樾拿着自己的宝贝箫,脸不红心不跳地笑了笑。
一屁股坐在伏案对面,口吻中看似饱含歉意的解释,实则听在他人耳朵里,却莫名有几分炫耀的意味。
至少,在一旁的墨九墨十听来是这样的。
“这不是……即将为人父,有些忐忑么。”
他将箫放在伏案上,端着懒洋洋的姿态,跟对面眸色不善凝视着他的储君说:
“宁舒还未有孕,殿下目前还不清楚,这女子有孕,实在辛苦,我身为人夫,自然要多花些精力照顾妻子。”
谢临珩掸了掸衣袖。
轻抬眼帘。
不咸不淡地问他:“那照沈大人这意思,日后宁舒有孕时,孤一连十个月不必处理朝政?”
沈知樾跟谢临珩自小一起长大。
双方的性情彼此在了解不过。
谢临珩这话刚出,沈知樾一个激灵,连忙否认道:
“那可不行!殿下,你是一国储君,将来的天子,身系无数百姓的未来,怎可跟我这种闲散人相提并论?”
谢临珩意味深长地看他一眼。
就依多年兄弟的了解,这眼神,着实算不上什么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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