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竟然是个侯爷吗?只要想起这个来,他就觉得莫名很是可笑。自己这样的人还能是侯爵?自己……
嗯?自己到底是什么人呢?
实在想不起来了。
他又觉得额头隐隐作痛,连带着身上各处伤口像是发了疯一样的酸痛,这让他不由微微“嘶”声出来。而下一刻,果然。但凡听到自己这样苦痛的声响,庄瑟一定会走到自己的身边。
他其实心中有些懊恼,明明自己对着谁都异常排斥,怎么就对着庄瑟信任至极呢?就连自己刚刚从混沌中醒来,尚未知道庄瑟是谁的时候,怎么也就对着他那般信任呢?庄瑟来拉他的手,他都觉得这仿佛已经做过了千万遍。
他听到庄瑟走近了,就像是每一次那样,握住了他的手:“阿雪,你哪里难受吗?”
声音很柔和,当真不像是个杀伐果决的大将军。
他——白邵雪微微一顿,想起自己刚刚才凶了庄瑟的下属,庄瑟理应是对自己有些偏见的,可现在看来,根本就是毫无偏见。白邵雪感觉到庄瑟在极其轻微的摩挲着自己的指节,动作都是轻柔的,仿佛在触摸什么天下最好的珍宝。
白邵雪动了动脑子,认为在庄瑟心中,自己大抵是比那名下属要重要的。
这种想法占据脑海的那一刻,白邵雪竟是有些爽快,所以他动了心思,回应了庄瑟的问话:“难受,你抓着我,难受。”
庄瑟如他所料的那样有了迟疑,差点就要松开他的手,可到了最后,仍旧没有放开,甚至还用白邵雪形容不出来的语气道:“这个不算……你就算是难受,也忍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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