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云疆说:联络启明,走加急单。
时间还剩下最后十五分钟。
系统的额角不断往外冒汗,仿佛一根针刺进了脑海里,搅动着他,偶尔还会爆发尖锐的刺痛。精神上的崩溃更加折磨,眼前的画面变得光怪陆离,人影模糊,他眉头拧成了川字,一声不吭地计算着剩余的精神力。
好痛。
不堪重负。
闻映潮耳边嗡鸣作响,剧痛难忍,连呼吸都烧灼起来,肺部一抽一抽地疼,如被火燎。
他觉得自己像个将死的溺水者。
他和系统属于一体,断没有系统在外面受罪,他在意识的海底无知无觉地安稳这回事。
漫长的三十分钟。
他出现了幻听,听见秒针滴答滴答地走过。仿佛这样就能加速时间的流逝。
听见
很久以前,自己也曾这样,几近崩溃。
在顾云疆的刀子刺进胸膛的时候。
系统,闻映潮的嗓子火辣辣地疼,他努力攒出一点力气,开口道,还要多久?
系统没有回答。
闻映潮不再追问。
他尽量去让自己想一些愉快的事情,来减缓疼痛带来的伤害。
好像都是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记忆已经模糊,连人也分不清。
对了,如果他是闻映潮本人的话。
那个曾经和他合租的室友,果然是顾云疆啊。
他和顾云疆高中就是同学。
从晨曦之岛到繁花之苑,有一条很高的玻璃升降电梯,层层叠叠,似乎永无止境。过了很久,能隐约看见底下蜿蜒的航道,空中悬浮的列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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