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墨书道:你就不能自己蹲下?
沈冥微怔:你还没有这样和我说过话,哥哥知道错了,可是送你过来是全村的决定,我没法左右。
沈墨书:嗯,所以我不是迁怒。你们所有人我都讨厌,包括推我下去的你。
他不客气地从沈冥手上抓过口红:你歇着去吧,我自己来。
区区一次死亡。
与他经历的成百上千回相比起来,不足为道。
沈冥目光复杂,他站在沈墨书身后,忽然道:那你说,我该怎么做?
你当我愿意看着你一次一次挣扎痛苦吗?可是你不去做新娘,我们怎么办?
眼睁睁看着其他人送死?
沈冥说:好歹,捱过今天,你依旧能活得好好的。
你好像弄错了一点,沈墨书不看他,抿唇把口红磨匀,不是谁送死的问题,是这种祭祀之典,从最开始就该消失。
没有人是必须要成为的牺牲品。
沈冥说:那你去说,去反抗吧,这是传统,凭我们一己之力,还想改变他们烂朽的观念?
沈墨书捏起化妆台边的盖头,对着镜子左瞧右看。
人啊,他说,总是遭到报应了、痛了、流血了,才知道收敛。
沈冥这次沉默了更久。
自沈墨书被选为新娘以来,难得有这么悠然,不哭不闹的时候。好像他即将面对的不是死亡的痛苦,而是一次结果无足轻重的期中考试。
他冒出了一个荒谬的想法:你真的是墨书吗?
挺好笑的。
沈墨书直接道:九岁那年,你被选中成为新娘,我拿走了通知表,当天在你的杯中,给你加了安眠药,代替你成为了牺牲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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