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柜、桌,房间里所有能搬的东西都被他拿去堵门,而他,坐在冰冷的角落里,随着每一声剧烈的敲击牙齿发颤。
门怎么可以听着这么脆弱?
他们巨锤般的拳头,抨击着门墙。他们张开血盆大口,好像喷出的唾沫星子像偌大的雨翻涌而来。
付听雪的心跳都好像要与那些嘈杂的声音共频,越跳越快,越跳越痛,眼前什么都看不到了,耳中的轰鸣在脑中轰炸,血管快要炸开,心口处传来的绞痛让他的手脚开始发麻。
什么是现在?什么是过去?他又在哪里?
他如坠深渊,无止境地下坠。
可是他被抵住了。
在坠落之前,他被接住了,背后的两条手臂是坚实无比的铁。
听雪
原来自己一开始就被抱住了。
听雪,听雪
蜷缩成一团的人把自己塞进了那个滚烫的胸膛。他咬着牙,抵住了那颗心跳。
那双手往上包住了他的耳朵。
于是他好像又什么都听不到了。
谢知他的手忽然有了力气,紧紧地抓住了深黑衬衣下摆的衣角,像溺水的人抓住了浮木。
一瓶药水从他松开的牙关中撬进来。
他被谢知反抱着仰起了头,冰凉的液体灌进了他的喉咙。
唔一小瓶药剂很快就见了底,有一些来不及吞咽的部分从他的嘴角溢出。
他的心突然平静了许多。
他重新开始呼吸。
也终于能看清谢知投来的目光。
他的手指划去他嘴角的一点残液。
付听雪才舔到口腔中还能被感知到的甜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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