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看是姬妾争宠,再看是北晋朝堂纷争啊。”
淳于焰问:“如何说?”
屈定道:“裴獗手握重兵,功高盖主,北晋小皇帝对其赏无可赏,封与无封。以一人之力倾盖朝堂,岂不令李氏戚戚惶惶?借姬妾的手,试裴獗锋芒,一举两得矣……”
他说罢笃定地点点头,捋着胡子很是自得。
然而,山鹰面具下的双眼光芒微炽,却没一句肯定,屈定又道:“世子是怕裴獗怀疑下毒的不是姬妾,从而疑心世子你?”
淳于焰反问:“裴獗若不信我,我眼下岂能安稳地坐在花月涧,陪先生饮茶?”
屈定纳闷了,“那世子有何高见?”
“没有。先生分析得很有道理。”淳于焰姿态很是放松,搓了搓脸颊上那一团淤肿,目光里生出几分不易察觉的讥诮。
从裴獗急着下水救人看来,那冯氏女对他甚为重要。
北晋朝廷势必也会这样认为。
李太后心眼比豆子还小,差人下毒不奇怪……
起初,他也是这样认为的。
但回来再细想此事,却觉得许多古怪。
昨日的花溪村,原本有裴獗的重兵把守,是冯蕴给这些侍卫下了蒙汗药,这才让他有机可乘。
那冯氏女睁开眼看到他,最初的反应不是恐惧,而是惊讶,意外……
而且,他去劫人是临时起意,连他自己都猜不到,远在北晋的李桑若当然更不可能猜到。
那么,如果他不去劫人,那服下媚药并沐浴更衣的小女娘,会落入谁的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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