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她闲谈一般问:“大兄可知,我为何喜欢裴獗的作战方式?”
温行溯嘴唇轻抿,“为何?”
冯蕴:“他恶名在外,由着世人辱骂他残忍好杀,茹毛饮血,从不辩解。这么做的好处是,兵临阵前,敌军闻风丧胆,反抗者少,那死的人就少。速战速决,减少敌我伤亡……”
温行溯看着她,提到裴獗时眼眸里的光。
在台城时,有萧呈。
如今有裴獗。
而他……只能是兄长。
温行溯心里沉甸甸的,避开她的视线,从容地收敛起那些不该有的心思,退守着兄长的底线,温声分析道:
“这次怕是无法速战速决了。萧三倾全力合围并州,裴獗没有退路,但自古攻城不易,并州有一条远宽阔于其他城池的护城河,尽管裴獗只有五万兵马,但只要城中粮草充足,齐军要轻易拿下并州,也是不易……”
冯蕴点点头,认同他的看法。
“眼下齐国的局面,打不起长远战争,萧三想的也是速战速决,擒贼先擒王。信州背靠安渡万宁,后有晋国为防,要取之难上加难,那骨头只能捡好啃的先啃。胜并州,拿裴獗,再坐下来跟晋国合谈。到时候那谈判桌上,他的声音就大了……”
温行溯看着她侃侃而谈,柔声一笑。
“腰腰变了很多。”
冯蕴眉眼舒展,安静地笑。
“长大了,总会变的。”
不是长大了,是吃苦了。
他不在的时候,腰腰受了太多欺负,吃了太多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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